要陪沈存澈去陵安中学那天,江霖一出门就在楼底遇到了应慈。
应慈眼里布满红血丝,可想而知这几天她哭了多少次。
她问道:“你要去哪里?”
“去陵安中学。”
“和存澈哥?”没等江霖回答,又说:“我陪你去。”
应慈一猜就中,应该想到江霖不可能一个人去陵安中学的,除非有不可推脱的原因,这么想也就只有一个人一个原因了。
到陵安中学外,沈存澈看到应慈也在,用眼神问着江霖。
江霖认真点了一下头,沈存澈明白了。
“既然应慈在,那就让应慈陪你进去吧,我就不去了。”江霖给沈存澈说道。
其实她出门就全副武装,帽子口罩墨镜都戴上,减少被人认出来的可能性。
既然现在有应慈,她也没进去的必要了。
沈存澈也没有强求,和应慈一起进去了。而江霖在学校对面的饮品店点了一杯奶茶等他们。
陵安中学一般放假放的特别迟,尤其像高三学生要到除夕前三天才放假,所以他们进去也容易。
但不好的是饮品店来来往往的也都是陵安中学的,更何况现在是中午。
“诶,你听说了吗,沈煜初死了?”
“真的!”
“真的,这能有假。我妈和沈煜初他妈妈是朋友,他们聊天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了。”
“我去……”
“我给你说江错是克星没跑了,你看她那会儿就和余欢意沈煜初玩的好,现在这俩都死了,得亏应慈跑的快,不然算上她妈她姥姥,江错可就五杀了”
“她就封神了哈哈哈哈……”
江霖侧耳听着她们说话,她也猜到了话题的中心绝对会有她,只不过亲耳听到还是会这么刺耳。
校内。
应慈陪着沈存澈走遍学校每个角落,最后他们坐在操场台阶上望着篮球场上的人来人往。
“或许沈煜初也会和他们一样,在操场上打篮球吧。”
应慈说完,看着篮球场出神了。
以前她也是像现在这样和江霖坐在同一个位置看着沈煜初打篮球。
阳光明媚,篮球场上的少年每一次起跳,仿佛能够触碰到蓝天的边缘,肆意释放着青春的活力。他弹跳时颤动的篮网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在喝彩。
一场结束,汗水早已浸透额前的碎发,奔跑着向他们跑过来。
“谢谢小应慈的水!”沈煜初一屁股直接坐在应慈旁边,大口的喝起来。
“这要谢谢江霖,她买的水。”
“谢谢江江姐。”沈煜初敷衍的说完,立马提起新话题和应慈聊了起来。
江霖也是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此时正是夏天,太阳暴晒,但是江霖感觉她现在的亮度可以比肩太阳。
等他们聊完准备离开时,江霖搭在应慈肩膀上说:“有些后悔让你俩认识了,不然我今天送你回家吧。”
应慈还没说话,沈煜初第一个先不同意了,“不行,你女孩子家家的不安全,还是我送。”说完就跑开了。
他的反应也是把江霖和应慈逗笑了,应慈脸上也是多了一抹红晕。
篮球场上的回忆是数不胜数的,沈煜初篮球比赛时,应慈也会赶到现场给他加油助威,哪怕挤不进层层包围的人海,她也会站在高处认真观看比赛。
有时在同一节体育课时,沈煜初还会给应慈教投篮。
……
“嘭”的一声,把应慈拉回现实。沈存澈的手挡在她的面前,一颗篮球滚落在台阶下。学弟嘴里说着“对不起”拿走了篮球。
沈存澈拍了拍手,说:“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没什么”
沈存澈没多问,认真观察着陵安中学。
这应该是他第二次来,第一次还是帮沈煜初开家长会。中间只间隔了一年,现在一切确实都已经物是人非的样子。
坐了一会儿,应慈和沈煜初离开陵安中学去找江霖。
从陵安中学离开,他们一起去了万缘寺。
傍晚的万缘寺在晚霞的照耀下更显庄重巍峨,寺院里的梵音声从庙宇之间贯穿到香火里,围绕着整座寺院,缠绕着整座灵山。
他们上完香,站在万缘寺外俯瞰着晚霞中的陵安镇。
应慈说:“沈煜初的碑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他没有立碑。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医生,救死扶伤,躺在病床上,他说他想捐献遗体,用另一种方式实现梦想。”
沈煜初成为了一名大体老师,为他所热爱的医学事业所奉献,他也用另一种方式成为了他所追逐的光。
应慈木讷的眨动了一下眼睛,眼泪悄无声息的流出来。
把应慈送回家后,沈存澈又把江霖送到她家楼下。
上楼前,江霖说:“叔叔阿姨现在还在国外吗?”
“在西城,我在那儿有一套房,我和我爸妈在那儿住。”
“那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
“到时候我送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