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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莺时嘟囔道,“陛下近日常去杨婕妤那。”
“杨婕妤身怀有孕,陛下自然要多照看些。”谢池春招呼她,“快来吃螃蟹。”
这会子的螃蟹是最肥美的,黄橙橙的蟹黄一打开蟹壳便流出来,又鲜又香。再配上一杯甜甜的黄酒,恰到好处。所谓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
莺时嘟囔道,“多照看她也不能冷落了您啊…”
莺时没嘟囔完呢,闻到螃蟹和黄酒的香味,鼻子动了动,也忘记自己刚刚想说什么了,刚要凑过来吃螃蟹,却听见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谁冷落你们家主子了?”
“圣上。”莺时吓得连忙跪倒在地。真是当面莫说人背后莫说鬼,圣上怎么这时候刚好来了。
谢池春站起身来,懒懒道,“自然是您了,还有谁会冷落了妾?”
“朕何时冷落了你?”梁垣坐下来,就着谢池春的杯子喝了一盏黄酒,“你倒说说。”
谢池春抬手再给他斟了一杯酒,“这几日陛下不来,我这露华堂都冷清了许多。”
梁垣觉得有些好笑,“宫里除了贵妃的幽兰殿,也就属你这热闹。”
夏日酥山樱桃,秋日螃蟹烤羊,养着狸奴逗着雀儿,整日里都听见欢声笑语。
谢池春笑,“陛下尝尝这螃蟹。”
谢池春用小勺子舀了一勺蟹黄给他,的确是满口鲜香。
“那是?”梁垣看见旁边桌子上搁着一幅画,是顾恺之的真迹,“怎么把它找出来了?”
“下月是贵妃的生辰。”谢池春笑,“妾想将这画作为贵妃的贺礼。”
梁垣看她一眼,“你倒是会借花献佛。”这不是头前他赐给谢池春的吗?
“妾有何不是陛下所赐?”谢池春悠悠然笑道,“妾只能借花献佛了。”
梁垣倒也不在意,既然赐给了她的,自然就是她的东西,随她怎么处置。
“陛下,今年这螃蟹真好。”
“你喜欢吃,朕让尚食局多给你送些。”
“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