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幕,蓝色的窗帘,我们看着同一片天,却非同一心境。
在这个承上启下的一天之后,世界将波澜壮阔。
“路队,你的意思是,太阳他,他,牺牲了?”
凌婳感觉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怎么可能,他昨天不还好好的,“今天是愚人节吗?我看看,看看嗷。”
“看看,四月二十五号,路队,愚人节早过了……”
路秉平静的眼神扫过所有人,明明昨天晚上还在一起吃饭的朋友,今天早上就接到了报案。
这是意外吗?
还是注定?
他们来到了太阳的家里,简约、单调,没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
太阳常年和家人分居,谨慎的性格不敢让他有一丝懈怠,因为那是家人的命。
当时他总说:“唉,我自己都不知道死亡会在哪天悄无声息地降临,我不能拖累了家里人啊。”不该说他是否太过杞人忧天,还是一语成谶,他就在这么普通的一天,和朋友们吃完饭回到家,直到死亡降临。
现场没有夸张的血迹,没有挣扎的痕迹,没有什么重要线索。
似乎这场谋杀的主人公只是安静地在地板上睡着了一样,只是睁着眼睛睡着了而已,没有在意到身边人悲哀的视线。
路秉看向琰翊,淡墨的瞳孔藏着一股翻涌而出的情绪:“琰翊,熟悉嘛。”
当然熟悉,这样的死法,哪怕是出现在天涯海角,也只有一个人干得出来——漆漆黑。
又是一次平静的谋杀,又是同一位凶手,又是无能为力。
太阳的尸体倒在地上,手指指尖上留下一小块红色血迹,而他想留下的痕迹也被凶手擦了个干净。
路秉顺着手指和眼睛的方向看去,是太阳给他孩子买的史迪奇玩偶,史迪奇眨着大眼睛,抱着一只棕色小熊。房子里到处都放着不同造型的史迪奇,整个房子都被史迪奇包围,几乎没有死角。
路秉看着琰翊,手中的拳头越握越紧:“太阳的家人没有遇害,你应该庆幸,带他过来。”
事到如今要说这事和段余舟没一点关系谁都不信,太阳是局里最出色的卧底,干这行怎么说也干了十年八年,没出一点事,可偏偏昨天出来吃了顿饭就遇害了,或者说是被报复了。
他们回到警局,查阅起了档案。
李怀荫:“路队,我们通缉了那么久的全钬最有可能性,自从上次行动后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那种杀人手法确实是漆漆黑的手笔啊,两人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关系啊?”
会议室的阳光从百叶窗照进来,撒的一地光影。路秉手中拿着那只抱着小熊的史迪奇又揉又捏,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哪里来的关系。如果两人没有关系,漆漆黑又怎么会无缘故有计划地杀死太阳,一切都是事出有因,必然有他们忽略掉的东西。
凌婳坐着苦恼:“既然如此这事和段余舟又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觉得他第一次出现的地方、时机都很可疑吗?”路秉沉思,“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很想说了,他一个胆小文静的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关南深山里,又那么巧合的被毒犯抓住,被琰翊救出。”
凌婳大拍桌面:“路队你怀疑段余舟,好吧,这些理由确实很充分。”
段余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从早上看到琰翊急匆匆出门,回到家也神色纠结地带他出门,一切都太突然,像是一个脱离轨迹的拐弯子弹,直直向前发射出膛,而在不久后180°转向射入自己的心脏。
他想叫出全钬,问问他是不是背着自己干了什么坏事,奈何全钬完全不理会他在内心的呼喊。
任他思绪万千心猿意马。
“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吗?”段余舟思索在三还是决定从琰翊这里入手。
车子停在琰翊闭眼重重吸了几口气,抬头看着面前的几个大字——玉泉市公安局。
“余舟,你说实话,那天你真的是意外出现在关南山吗?你那天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来云南了这么久真的没有遇到漆漆黑吗?你知道吗就在昨天的聚餐后,太阳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