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起了,赶紧起床!……”段余舟在心里催促全钬。
全钬不耐烦地用枕头捂着两只耳朵,发现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后就干脆当做没听见一样屏蔽了段余舟的早晨自律叫醒服务。
外头日上三杆,全钬睡得忒想。昨晚本来就折腾了大半宿,他又是个嗜睡的人,为了排查房子的安全隐患他认认真真去检查,立马就能进入甜美的梦乡时。
“傻逼段余舟”愣是强迫他去把床上三件套给换成新的,硬生生把他这个不会干家务的人折腾了近两个小时,大概算了算也就睡了三个小时多。
段余舟见吵不醒全钬,便无所事事的在身体里发呆。
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好好活着,忘掉先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为单调的以后做准备。
这个梦想被全钬这个人搅得一干二净,不见了踪迹。
要不是现在身体的主动权他争取不到,等他争取到了,一定要早些在齐云市乡下建栋别墅,把一辈子要吃的东西存好,一辈子待在他温暖的家里。
火车出站口,一群便衣警察早早就在各处隐匿着,只等漆漆黑的出现,埋伏的人就能将他制服在地,绳之以锁。一切,全都准备就绪。
摩卡湖岸边,全钬听着小弟的报告。“老大,您要找的人要到站了,但是据我细心观察火车站外大概有六到八个便衣警察,他很有可能会被抓啊。”
“嗯,不管他。”全钬听着段余舟讲话。“你不管你的合作对象了?”
全钬满不在意,“那你有为什么要管帮我对付你的我的合作对象?”
段余舟:“……”
“最我的合作对象当然也要够资格,要是这他都逃不出来,那他也太没实力了!”
“尊敬的旅客,感谢您乘坐本次列车……”
漆漆黑下火车前就立马换了一套衣服,带了一个帽檐长的鸭舌帽,遮住了他的那双骇人的瞳孔。
出站口人山人海,他顺着人流慢慢挤出去,淡在人群中。
“糖炒栗子,新鲜的糖炒栗子!”
“瞧一瞧看一看,本地最美味的烤肉肠!”
“……”叫卖声充斥着整个世界。
漆漆黑走到烤肠摊前:“请问,一个烤肠,多少钱?”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滋滋冒油的烤肠,大概是已经好久不曾开荤的原因,他丝毫没注意大叔打量的目光。
他拿起一根烤熟的肉肠,“这是本地正宗的猪肉肠,三元一根,怎么样?”大叔笑吟吟看他,右手顺便给徒弟发了条消息。
漆漆黑两口就给吃完了,仿佛这肉肠还是十分钟前烤的。
他从兜中掏出钱包,钱包里是两个极端,左侧是塞得满满的,崭新的好似刚取出来的百元新钞,右侧是他打工挣来的旧钞,五十到五元不等。
他满足地看了一眼左侧段余舟的钱——虽然并不是他本人给的,然后抽了一张五元的皱巴巴的纸币扔进钱匣子,伸手去找剩下的两枚硬币。
“啪嗒”,漆漆黑的右手手腕被银手铐拷住了,就在老警察准备下一步动作时,不幸对上漆漆黑的双眼。
那是一双十分不同于常人的眼睛,不只是畸形的瞳孔,还有那近乎诡异的无限向内延伸的黑色。
倏地响起了某种声音,只见刚刚还好好的老警察瞬间表情痛苦,脸色开始涨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