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涮羊肉

记忆中是有一段贾宝玉生病失魂的，在通灵宝玉丢失之后。

那次贾宝玉病的可重了，几乎是病入膏肓一般，也不知道这次会如何。

林黛玉这么想着。

到了贾宝玉的屋子里，人格外多，王太太坐在床边抹眼泪，整个人也憔悴的很，分明是过年，屋子里的氛围却像是清明节。

“黛玉，你来了。”王夫人脸上挤出笑，起身让开位置，“快跟宝玉说说话，他平日最想跟你说话的，是我压着他不许去你院子里，快跟他说说话，看能不能叫醒他。”

之前提防她，如今又觉得她能叫醒一个失魂之人。

林黛玉觉得有些荒诞，还是上前。

贾宝玉躺在床上，面色如常，双眼微睁，除了眼神空洞些也不像是生病的模样，“表哥？”

一动未动，双目无神，似乎是听不见。

林黛玉还没退开，就听见王太太哭的更大声，甚至伏在贾宝玉身上，任凭王熙凤如何劝说，也不肯离了他的身。

她起身站在一边，见三春哭的厉害，特别是贾惜春年纪小最重感情哭的双眼红肿。

就连屋子里伺候的也一个个都用帕子擦眼睛，这是知道贾宝玉生病，要不知道还以为他就死了呢。

林黛玉默默叹气，作出悲伤模样，拿着帕子也放在眼角。

荣国府的事她不想插手，只是借住，等父亲回京后便要离开的，对于贾宝玉更是没什么想法，就算他真心喜欢她，可他的怯懦和糊涂，并不值得她将自个儿搭进去。

姐妹们倒是好的，有机会拉一把就成。

至于荣国府和宁国府的荣耀……

林黛玉又抬头瞧了一眼还在哭的王太太，又想了想两个舅舅平时的为人处世，这就是个烫手的山药。

薛宝钗和香菱没一会儿也到了，见过贾宝玉后连连叹气，“宝玉是个好的，怎么成了这样呢。”

“昨夜宝玉吃了酒，回来便要歇下，结果没一会儿他便起身，拿着玉丢了出去，结果……”袭人和她关系亲近，也说的上话，“结果玉一丢，宝玉就倒了。”

袭人不敢说是她和晴雯说的话，贾宝玉只是丢玉就算了，大不了被训斥几句，如今生了病，若是说出来，正在悲伤的二太太和老太太怕是要将她们都给发卖了去。

薛宝钗叹气。

香菱捏了捏她的手，对视一眼，走到一边找个凳子坐着。

坐了没一会儿，王太太哭累了，王熙凤叫人将她扶回去，回头看见一屋子的姑娘们，也叫她们都回去吃饭，这才散了。

因为贾宝玉要养病，又叫她们不用日日都来这，吵吵闹闹的也不好。

林黛玉是巴不得这样，回去后叫王妈妈给送去两支十年的人参，之后也没去贾宝玉那儿，而是去看了贾老夫人。

贾宝玉一直被她当眼珠子一样疼惜，突然生这样的病，她是难过的，加上年事已高，林黛玉怕她也跟着病倒。

探望过后才放心，幸好老太太平时养的好，身子骨也算好，倒没病，只是心情不太好。

贾宝玉的病，让荣国府沉浸在悲伤中，大过年的也没听见几声笑。

林黛玉还好，整天除了关心吃喝，也没别的想法。

初六，贾宝玉病了好几日，大夫说没性命之悠，府里才热闹了一些。

林黛玉这几日则是在灵境种水果。

过个年，灵境也好似给了她压岁钱一样，多出许多的种子果苗来，又多了许多的地，叫她忙的不亦乐乎。

她在院子外种了许多种类的果树，眼见它们被浇水后快速的抽芽发枝，开花结果，不过几日就结了满满当当的果子。

看着五颜六色的果子，光是闻闻就觉得心情舒畅。

其中还有许多是难得一见的果子。

芒果和荔枝这种南方的产物，运到扬州和京城的也有，只是量少且贵，冬天也没有，果子成熟后她就吃了几个。

院子外种好了，她还搬了些果苗种在地里，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收获一批果子放进木格里，余下的她也不想摘。

摘果子对她来说不累，但是太无趣。

不过收获也是快乐的。

林黛玉趁着有时间，将灵境的蔬菜也收了一下。

什么半人高的白菜，大腿粗的萝卜，跟屋子一样高的大葱，她平时不吃除了第一次提交之外都不去那边。

这次一去，发现这些长的异常高大的作物，都一样收了一些，还催熟了一些收获种子，一部分放进储物的格子，一部分带出去种在花盆里。

大概是灵境影响，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爱种菜了，在外头也种了许多，甚至让人把院子里清出一片地，等开春后种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