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箱子... ...此时湿漉漉的往下滴水。
王岚心头一震,暗道大事不妙!
“我见这箱子是大人一上船便摆在了甲板上的,方才没注意让这箱子淋了雨,大人,这可是要紧的东西?”
妖风阵阵,打卷的狂风卷起海水逆流,颜书抹了抹脸,定睛一看那船外侧的“东西”。
“卫禺!还是它!”颜书指着靠近望鯨舟的铁棺,“好啊,还敢来,看本姑娘今日不好好收拾这邪祟......”
“等等。”卫禺沉声道:“将火药抬上来!”
王岚此时正好上了楼,闻言有些羞愧的站在一侧,拱手认错:“少司大人、我们准备的那些火药......被雨水打湿了。”
崔策问忍不住道:“打湿受潮了?这铁棺轻易打不开,今夜可是打算将铁棺炸开的。”
王岚越听脸色越发羞愧:“方才属下上船时,将火药箱子遗漏在了甲板上了,这倒灌的海水和雨水泡着,定是用不成了。”
王岚看向一言不发的卫禺,愧疚道:“请少司大人责罚!”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颜书盯着那铁链绑着的铁棺,心生一计,“我看,炸开也不妥,不如就将着鬼棺捞上来,带回去好好查看查看。”
望追有些哑口无言:“这铁棺这么重,来无影去无踪的,怎么捞上来。我看还是扔个炸药绑着才实在。就算它躲闪了也能给它炸开。”
“怎么就重了?”颜书撇嘴道:“这西楚县的百姓铁棺下葬也是十二人抬棺,咱们几人都是有内力的习武之人,怎么还比不上西楚县的百姓,连个铁棺都抬不上来?”
她有的是力气。
“... ...”这么听颜书一说,好像是有些道理。
颜书仔细盯着那铁链捆着的铁棺片刻,将腰间挂着的铁鞭解下,一边拴在剑柄之上,她拭了拭松紧,“放心吧,保管那铁棺躲不了。”
卫禺从另一侧拿着绳子打了套圈,佯装轻咳两声:“卫某瞧着这人也够多的,你们几人也抬得上来,便不用我了吧?”
颜书看了眼他,“也没指望着你。”这病秧子还没她一半力气大。
卫禺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斜靠在了一侧的柱子上,眼见颜书甩了甩鞭子上拴着的长剑,趁着那鬼棺不备之际,急速甩出——
“嗤——”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长剑卡进了铁棺上的铁链之间!
一瞬间那铁棺真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快速下沉,却被颜书一脚蹬着围栏死命拉着,望追连忙上前帮忙拉住颜书的铁鞭,边嚷道:“崔公子,快!”
话音未落,只见崔策问手中的绳套抛了出去,牢牢地套住了鬼棺的两头。
颜书见状放心的将剑收了回来。
这鬼棺看着与张寡妇家中停灵的两口铁棺一般无二,只是那鬼棺的正面被画了朱红的符篆,四处都贴了镇压的黄符。
“怎么......这么重!”望追几人手上灌了内力,拉了半天却不见分毫动静。
就像是这棺底有数十人跟着一起较劲一样。
可就是这么用内力也难以拉上来的铁棺,竟然能浮在水上?!
“几、几位大人这是作甚?”几人身后传来冯雨急冲冲的脚步声,他跑到了颜书身侧,望见了绳索下套着、两边互相僵持的铁棺,脸色微白。
他抖着声音道:“几位大人,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此乃海上的鬼棺,怎么能将之捞到船上,再说,这西楚县的习俗,凡是下了水的铁棺,都是碰不得的!”
说话间,冯雨的手伸出了围栏外,白色的粉末无知无觉的飘进了海中。
“别......废话,帮忙......”颜书气喘吁吁。
冯雨咬牙,像是拗不过一般,拉住了颜书身前的绳索,用力拽起来。
可不等两息过后,他的手腕骤然被一只手捏住。
这手力气极大,像是武功不俗,疼得冯雨瞬间脸色煞白!
他扭头一看,脸色更是白得像面粉一样,“大、大人.....”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卫禺捏住了他的手腕。
卫禺温和的笑了笑,将冯雨的臂缚翻了起来,拿出一块小小的刀片,温声提醒道:“刀剑无眼,小心些,可别将这绳索不小心划断了。”
这话一出,汗流浃背拽着铁棺的几人都抽神看了过来,冯雨瞬间握住划了一半的绳索,讪笑道:“小的明白。”
“诶??”颜书几人惊奇出声。
望追一边哗哗轻松拉着绳索上来,边道:“怎、怎么回事?!这铁棺怎么一下变轻了?!”
卫禺看向冯雨袖口残留的白色粉末,神色幽深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