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陶千宁嘤咛一声睁开眼!
双眼混沌似乎还陷在梦里,呆呆的看着上方。
“醒了!”耳边熟悉的男声,她这才发现自己抓着台君遥的双手紧紧的放在胸口,手掌随着她那处发出的急促呼吸而不停起伏。
男人许是被拽许久了,衣衫领口有些凌乱,刚刚发出的声音嘶哑,很是疲惫。
陶千宁面染红晕,放开那双手,坐了起来。她扫视一圈,是陌生的环境,“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
多日未开口,从唇齿间发出的嗓音黏腻带着哑意,透着一丝苏软慵懒,说不出的娇媚。
话刚出口,陶千宁便意识到了,浑身一颤,脸愈加的红。
台君遥眸色闪烁,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亮光,“这里是长公主府安平郡主的院子,你昏迷了三日了。”
他将水碗朝前递了递,一脸心疼的说道:“渴了吧,先喝些润润嗓子,已经在备菜了。”
陶千宁这才感觉到喉间像是被刀片划过般疼,顺从的张嘴含住他递过来的勺子,小口的喝着。
一滴水顺着嘴角滴落在胸前,台君遥自然的拿起手帕擦去,仿佛这是他的身体一般。
陶千宁看了一眼身上单薄的里衣,觉得刚刚被他手掌捂着的胸口处灼烧的厉害,那滴水仿佛一滴油滴入烈火里,顷刻间将她灼烧的浑身滚烫。
她看了一眼台君遥身上还穿着那日去暖红楼时的衣衫,此刻已凌乱的不成样子,原本光洁的下巴亦是布满青涩的胡茬,别有成熟的韵味。
羞怯的张口问道:“我怎么在这里?你一直都在?”
出口的声音意外的又娇又软,带着颤音。
她知道台君遥向来胆大,多次旁若无人的探访她的院子,可这里是长公主府,被人看到……
细微的眼神没有逃过台君遥的注意,他沉声开口,克制的说道:“那日你昏过去后,我原本是打算悄悄将你安置在外院,好在后来遇到了安平郡主,顾念……”
台君遥看了一眼陶千宁,接着说道:“安平郡主偷偷将你带进府里,安置在这里。镇北侯府也派人去送了信,侯爷准许的,且安心。”
陶千宁一颗心松懈,若是被台君遥带回府上,怕是传扬出去,不仅有辱自己名声,更是对镇北侯府不利,安平郡主同为女儿家,愿意为自己遮掩,这个恩情,她记下了。
心里安定下来,陶千宁这才注意到其他,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位置,抿唇思考怎么开口。
台君遥立刻注意到她的不适,急忙起身道:“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就要喊大夫。
“没有,”陶千宁接连摇头,双颊通红,哑着嗓音,“我想……我想梳洗一下。”
台君遥紧缩的眉头展开,扫了一眼陶千宁的周身,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笑道:“我的疏忽,我这便叫丫鬟进来,伺候你梳洗。”
云秀进来时双眼通红,可见是哭了几日了,“姑娘,你总算是醒了。”
陶千宁刚还以为台君遥离开时提到的人是公主府的丫鬟或者是他随侍的婢女,眼下看到是云秀,心里讶异,“你怎么来了?”
云秀放下手里的托盘,“是太师请了世子接奴婢来的,你足足睡了三日,若是再不醒来,怕是瞒不住侯爷了。”
陶千宁想起那日宫门前台君遥与陆亦晨针锋相对的场面,“哥哥也知道了?”
“嗯,”云秀怯怯的点头,“郡主一个人圆不得谎,太师不得已去求了世子,有世子帮着,侯爷这才信了,同意您在公主府住几日。”
陆亦晨重伤刚愈,外祖父会同意怕是也有对他愧疚的成分在,想到冷傲的台君遥为她求情,陶千宁心里升起甜意,“他这三日如何过的?”
云秀脸上一阵骚红,“姑娘你昏迷后一直抓着太师的手,任谁拉都不撒开。他怕伤了你,便留下了,这三日衣不解带在床前陪着。”
原本台君遥接了她是来伺候姑娘的,可没成想,这几日净在旁边干着急了。
“姑娘你还抓着太师的手往身上拉,不许人离开。甚至……”云秀眼睛飞快的朝陶千宁胸口喵了一眼,“姑娘你还又哭又闹,大喊大叫说自己胸口疼,要太师给您揉揉。”
“什么!我……我怎么会?”陶千宁一脸娇羞,用被子掩住脑袋。
云秀撅着嘴,“怎么不会,姑娘你不仅如此,还往太师怀里钻,还咬人,都出血了。”
云秀还想继续说的详细,可当时姑娘抓的紧,她羞的不好意思看,至于后边的事情,她被台君遥赶出了屋,根本不知道后边的内情。
“好了,别说了。”陶千宁脑海浮现刚刚台君遥半敞的衣领处隐隐露出的几片深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