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席上的都是自家人,没人会去外边嚼舌根子,她虽不明白,为何外祖父会这般忌讳谈论圣上。
可她却明白一点,通过他们进宫是不行了!
气氛一变,众人见陆安脸色不好,也就没什么兴致再坐在这里,便纷纷离席。
回去的路上,林氏见陶千宁面色不佳,劝慰道:“你外祖父是想到圣上的病,这才心里烦躁,宁儿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圣上病的很重吗?”
按照她的记忆,圣上不是该在两个月之后突然病倒,在此之前症状并不明显,宫外并没有传出什么消息才是。
林氏显然没想到她这么关心圣上的病,初始一脸惊讶转而有些慌乱,很快便尴尬的笑了笑掩饰过去,试探的问道:“宁儿,你......”
想了想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换了个语气说道:“咱们镇北侯府呢,向来只做好自己,不过度关注朝堂的事情。”她拉起陶千宁的手,向前走,发自真心的说道:“闺阁女子安心待在后院,修身养性最是要紧,且不可去探寻前边男子家的事情,宁儿可记住了?”
“嗯。”陶千宁顺从的点了点头。
见她这般乖巧的表态,林氏才安心的离开。
林氏对她的嘱托,陶千宁一点都不奇怪。别说是她,就是整个镇北侯府的人都是这般做得,不争不抢,不参与朝堂任何党派之争,所以前世被诬陷时,也没有多少人会出来搭救。
自昨夜开始,她的脑海一直回荡着前世崔秋雅嘲讽她的那句话:“陶千宁,你这个傻子,都是因为你,外祖父的死,表哥的死,整个镇北侯府都是为了你陪葬的。”
那声音凄厉的扼住陶千宁的喉咙,让她时刻觉得不能呼吸。
可这一世,不能,绝对不行!
陶千宁闷闷不乐的朝桐安院走去,难道要去求台君遥带自己进皇宫,可他肯定也不会答应的。
她闷闷不乐的朝前走,连带着云秀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陆亦晨一直跟在她身后两人都未察觉到。
有几日未见到陶千宁了,陆亦晨原本打算母亲与她交谈完后,找她说会话,可见她痴痴傻傻的直愣愣向前走,觉得甚是可爱,便悄悄的跟在身后。
直到走到一处偏僻处,他才忍不住开口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啊!”陶千宁低呼一声,抬手捂在胸口上,看清楚是陆亦晨后,有些生气的低吼道:“哥哥。”
眼眸里因惊吓带出些泪渍,声音软软糯糯,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撒娇语气。
经过前世一场,她早已在心里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哥哥。
陆亦晨呆住,脸颊连带着耳朵一点点红起来,蔓延开直到脖颈,低着头不说话。
陶千宁被他的神色逗笑,噗嗤一声笑出声,“瞧你又犯傻了。”
她这个哥哥一直就是这样,动不动就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亦晨好看的薄唇紧抿了抿,温和的笑道:“是哥哥不好,吓到你了!”
说着抬起修长的右手在陶千宁的头顶轻轻揉了揉,结束后还不忘给她缕好头发。
她抬头对视着他,“哥哥找我可是有事?”
陆亦晨比她高了有一头多,陶千宁堪堪到他的胸前,这般看着他要对视到眼睛,需垫起些脚尖。
陆亦晨见她摇摇欲坠的样子,轻笑一声俯下身,“宁儿是有心事?”
他微微歪着头看着她,仿佛在逗弄一个小女孩。
陶千宁脑海里突然闪过前世他死时的样子,感到这份美好有些不真实,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很快便意识到,准备赶快擦去。
陆亦晨却快她一步,已经伸出手指轻轻为她擦拭,粗糙的手指擦过嫣红的眼尾。修长的手指根骨分明,浅红色的指尖轻轻划过带起一阵阵的酥麻感。
陆亦晨此刻全身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他能清楚的感知到手下每一寸的肌肤是多么柔软,是多么诱人。
“哥哥,宴会那日你可要进宫?”
陆亦晨收回手握在袖中,自觉的退后了一小步,拉开一点点距离,淡声说道:“嗯,还是要的。”
不等她回答,追问道:“宁儿为何想进宫?”
今日她的举止很奇怪,非常奇怪?
陶千宁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目光闪烁了一下,问道:“如果是因为好奇皇宫里是什么样子,这样可以吗?”